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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贵墀

来源:市档案局2024-07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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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阳博学硕儒,著述三十多种

晚清岳阳著名学者杜贵墀,对天文、地理、经学、史学、诗词等有很深的造诣。《湘雅摭残》称:“岳阳博学硕儒,继吴柈湖而起者有杜贵墀。柈湖以古文胜,而贵墀之宏博渊懿,殆犹过之。”

杜贵墀(1824-1901年),字吉阶,别字仲丹,巴陵县郭镇磨刀村杜家庄(今属岳阳楼区)人。天资卓越,性情“沉敏”,深得从祖父杜棠的喜爱。杜棠到山西任职时,将年仅4岁的贵墀带到任所,学习四书五经及句读。贵墀6岁丧母,9岁丧父,13岁回到家乡,与长兄杜伯崇相依为命,继续勤奋苦读,精研诗词和古文,力求博学实用,不争虚名,为日后的经史研究奠定了深厚的基础。

光绪元年(1875年),杜贵墀乡试中举。因家境贫穷,曾出游江苏、广东、湖北等地,以缮写文书为生。所到之处,遍交文朋诗友,时相唱和,写下了大量诗词,多“有晚唐风味”。如七律《题易实甫观察诗卷即以赠别》:

弱岁才名海内知,封侯骨相恨生迟。

乾坤何处开双眼,风雨相逢尽一卮。

尝胆卧薪今日事,东涂西抹少年时。

长安自古兴亡地,北望浮云泪共滋。

杜贵墀的词作成就颇高,在晚清湖湘词坛享有盛誉。他的词由其门人欧阳中鹄收录在《桐花阁词钞》中,共104首。王先谦将他的《秋词》47首选入《诗余偶抄六家》。《秋词》作为杜氏早期作品的代表,所选词牌,大多比较偏僻,词的内容则全为秋景,缤纷错杂,潇洒淋漓,纷然奔赴眼前。作者的襟怀、感情、喜好、思索,无不一一形诸笔端。如《绮罗香•秋柳》词:

断槛扶慵,危桥倚困,日日无情烟雨。旧识萧娘,不是者般眉妩。直瘦到、金缕衣宽,断魂比、玉门关苦,念漂萍、泊絮都非。斜阳空付乱蝉语。

年年嘶马陌上,看一般憔悴,无聊张绪。草草繁华,枉了浪摇颠舞。残月寺、钟外愁来,晓风岸、酒边人去,便饶是、吹断情丝。也还留恨缕。

他的其他词作,内容广泛,涉及羁旅穷愁、咏物寄意、友朋赠答、感慨悲歌、迎来送往等许多方面,感情真挚,格调高雅,贴近生活,赢得当时词坛广泛共鸣。著名词人张祖同对他的词给予了高度评价:“镂云斫月,运心白石老仙(南宋著名词人姜夔,字白石)”。“仲丹词如长吉(唐代诗人李贺,字长吉)诗,皆呕心而成。”

杜贵墀关注国治,却无意仕途,而以讲经为业,潜心学术,先后应聘为湖北经心书院、岳阳勺庭书院、湖南校经书院主讲。湖北经心书院和湖南校经书院历任主讲,均为进士出身,惟杜贵墀以举人身份担任主讲,学生仍十分佩服,心悦诚服。清探花郑沅、翰林杜木崇等均为其门下。巡抚陈宝箴称赞他的学问为“湖南元气”。讲学之余,杜贵墀潜心著述,著作已刊行的有《典礼质疑》、《汉律辑证》、《桐华阁文集》、《桐华阁词抄》、《郑氏经学考》、《巴陵人物志》等。其未刊行的,尚有《桐华阁丛记》、《春秋浅测》、《郑注歧异辑考》、《郑王经注平义》、《郭注合纂》、《读经随笔》、《说文随举》、《古韵随举》、《读史管见》、《读史汇记》、《五代史记注削繁》、《舆地纪胜驳》、《唐人旧说辑考》、《读诸子随笔》、《读文随笔》、《称谓录》、《恒言录》、《补经史决事》、《经世纂言》、《读书法汇》、《悲愤录》、《汉杂事辑》、《湘中记辑》、《汝南人物志辑》、《集句佳丽录》、《诗词所见录》、《杂纂》等30多种,内容十分广泛。

杜贵墀出于对家乡的深情和责任,编撰了《巴陵人物志》。全书共15卷,收录人物90个,凝聚了作者二十多年心血。《巴陵人物志》成为后来研究清代岳阳历史、岳阳人物的重要资料。

杜贵墀去世前,心中仍存国事,遗令子孙不用巨棺厚殓,惟满门素服安葬而已。自作挽联云:

贫无以贻子孙,幸略有经史余编,足当薄产;

殁亦可称寿考,恨不见英雄辈出,力挽横流。